这一天好像注定会到来......
这一天好像注定会到来,于是,它到来了。
我不想后悔。
这段时间,我写不进作业,可以专注地写好必须要完成的作业。但是写完以后就是皱眉,放空,发呆,不知道哪里来的惆怅,空虚感在周遭的空气中荡漾。
这是前奏。
这一天到来的前奏,带着朦胧的自我觉知和深深的怅惘。
几个星期前,我突然开始“暴饮暴食”。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这里指的是一有闲暇时间就会想着要吃什么、走到宿管站门口就会想着去逛逛几米之外的超市或者十几米之外的水果超市、去了食堂就自我说服着要喝奶茶……在过去的几周,我吃了将近十大袋QQ糖以及各种各样的糖,喝了好多奶茶,同时,我还买了数不清的各种零食,并且下单时没有任何犹豫。
我知道自己开始变得反常,于是给自己写一些限制性的饮食条例,比如几点以后不可以再进食,一周只能喝两杯奶茶之类。
除了较晚以后不再进食,其他的约束随着内在情绪的波动几乎被全然忽视。
以上,听着就像是一个喜剧。一个暴饮暴食的人,无法控制自己,并且这个人还意识到自己出现问题了。
经历着这一切的人,也就是我,吃并快乐着,但更主要的是困惑,困惑又招致萎靡颓败,进而是没由来的痛苦。
对,精神上的体验是痛苦的。
我到底有什么不满足?人不开心会吃甜食,可我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明显的具体的不开心的事情。
因为非常喜欢心理学,所以有在得到APP上听武志红老师的心理学课。其中讲到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发展理论时,谈到口欲期这一讲,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样,开始从一个新的角度反观自己。当人在更高级的发展阶段受挫的时候,“退行”可能会成为Ta的选择之一,也就是退回到比较低的层次以求得满足,比如在吃东西上面的随心所欲(绝对控制感)可以弥补自己在更高级的发展阶段因无法掌控而体会到的挫败感。
所以,我正在受挫吗?我在更高级的发展阶段的什么需求受挫了呢?如果受挫了,我应该感觉到明显的不快乐,可是为什么没有特别的感觉呢?
我感觉自己已经算是一个很关注自己内在情绪和需求的人了,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排解消极情绪,使其得到最自然的释放,而不是压抑。所以,我时常感觉到自己是任性的,大多自己的心和大脑走,尽可能少地受制于外在环境和通俗价值。
为什么这一次,我好像找不到出路。其实不只是这一次,这种感觉,大一就时常会出来晒晒太阳,好像隔一段时间不出现就会发霉,会丢失掉存在感。所以我说,这一天好像注定会到来,它到来以结束这样无休止的循环。
想着想着,我发现,问题也许就出在“具体”两个字上面。我没有具体的不开心,但有着一种迷雾状的渗透力极强的不开心。这种不开心,藏在很深的地方,因为寄主也就是我的各种形式的自恋、自我保护、自我欺骗,它得以长久地扎根生存。
没错,我一直在用自我欺骗维护自己深深的自恋。但又由于这深深的自恋的另一部分在不断地给当下的我释放信号——你应该在你自己本该属于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意义和价值,自我实现是一件绝不能妥协的事情,导致自恋的消极和积极的双方一直在角落里丁零当啷地械斗,它们之间的矛盾,也是我潜意识层面的矛盾斗争,形成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开心”。
以下,也许可以视为它们之间的对话。
A:还记得暑假填志愿前的那个晚上吗?眼泪的阀门失灵了,你躺在客厅的地上,听着电话,哭成个泪人。妈妈坐在房间里,也听着电话,哭成另一个泪人。你对着电话的另一端(朋友的妈妈),抽泣着说你有多想要学心理学,从初中开始知道有心理学这门学科以后就一直幻想着以后可以去探索它的奥妙,你说自己小学和初中心理上出现过两次问题,这使得心理学对你的吸引力更深一层(现在你或许会说,这也许是一种早已经埋下的种子)。你用自己最近看的《社会心理学》一书中的心理学名词和对方解释,你说着自己对于心理学这门学问未来的发展前景有多看好,它可以被多么广泛地应用于社会的方方面面,你说着将来自己可以从事怎样的心理学相关的职业。电话的那一端断断续续地安慰着行将失控的你,说她会好好和你妈妈沟通,而后挂断了电话。房间里的传来了对话声,你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但你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妈妈说的那句“她想学心理学是绝对不可能的”。压缩一下,变成“绝对不可能”五个字,你像是掉进了一口暗黑的深井,而这五个字是最终封上的那个井盖,一瞬间,所有的光都灭了。你好像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所以只能一直地流着没有用的眼泪,没有人可怜的眼泪,在强硬观念的持有方面前,眼泪一文不值。又哭了很久很久,你累了,双手摸到眼睛的那一刻被吓到了,眼睛竟肿得凸起了好大一块(后来回忆的时候,你说想起了宝玉被打、黛玉为此大哭,眼睛肿成两只桃,自己当时也大致如此,感同身受)。要强的你还去厨房自己煮了两只鸡蛋,想要给自己消肿(当然,中途鸡蛋没熟就被你敲开了,这使得本来的悲情底色徒增了不少喜剧色彩)。
B:我记得,怎么不记得。可是,第二天,我就妥协了,开始沿着妈妈的意愿找寻另外的路。
A:这才是我心里不得劲的地方,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如果你当初选择再坚持一点、再坚决一点,也许妈妈就心软了,也许就尊重你的选择了,那你也就不至于从大一就开始反复的困惑、怀疑和自我否定了。
B:我知道不可能了。没有为什么,就是知道。你就是我啊,你也同样和她生活了十几年,你应该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样的事情上,她要保持绝对的控制权。这就好像是,你要坐着她开的车去上学,然而她坚持要化妆,这极有可能导致你迟到,你催促得越来越急,她也不耐烦了,来了一句“你既然这么急的话,自己走着去吧”。嗯,就像是这样。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场景,它们让你变成一个焦躁的笑话,炸了毛而后又缩了头。所以,我知道,那五个字以后,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种无力感不是只有这一次。在那之前,我没有自己“走着去”的看似非理性的倔强,所以那时,我也没有和那五个字一战到底的决心和勇气。况且我也已经在拒绝她为我安排的定向师范的斗争上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很累了。没想到,高考以后还会这么累。如果自己的分数再考高一点,她会不会对我更宽容一点呢,我总忍不住这样想。
A:我也只是说一说,哪里有什么“如果当初”,一切已经没办法改变了。于是你就选择认清了现实,做一个所谓明智的乖孩子,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排除筛选和自己的分数排名相匹配的学校和相关专业,于是最终确定了。填完了,结束了,你看似松了一口气。其实,后来你还是在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想着“如果当初”,但是其中混乱的道理纠葛和情感顾虑又让你觉得这样也挺好,别再费劲了,放弃挣扎吧。最终,你的确成为了会计专业的一名学生。对于这预料之内的结果,你竟也有点满意。现在看来,这个满意应该是黑色的。
B:黑色的,有意思。你总是那么无情地戳穿我和我的自恋。当然,你说过,这正是我此刻处境的根源所在。可是我现在知道反省了,你在我的脑子里和心里开疆辟土,并且不由分说地实行私有制。虽然之前有过预兆了,可我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我决定不再自我欺骗了,我决定不再害怕麻烦了,我决定不再逃避自由了,我决定和你好好坐下来,面对面地谈一谈。说来奇怪,我觉得自己一直在追求自由,可直到你有所动作,我才发现自己实际上是在逃避它。真正的自由需要我对任何一个自己独立思考后作出的决定负全部的责任,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应该为我分担。我是害怕的,其实我一直没有独立,一直还是希望有人,比如说严重干扰我做决定的妈妈帮助我承担一部分的责任,这是使得我迟疑、优柔寡断、最终妥协的致命助推器。我仿佛被自己重重地掴了一掌,原来自己内心里坚信的自我人设轰隆一声崩塌了。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任性。
A:我确实强势了点,但是,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虽然我是觉得什么时候觉知都不算晚,但尽量早一点会更好。将来总有一天,你会为此而回过头给我一个平和的拥抱。在这之前,我看着你一点点在会计和它的周边努力寻找着乐趣。你因为薛兆丰而对经济学产生了好奇心和兴趣,你看了他的《经济学通识》,然后陷入了无比的崇拜之中。从那以后,你明白了逻辑的力量和重要性,也开始注重自己语言组织的逻辑性和条理性,这是具有隐形说服力的根一样的东西。但是,你会对经济学课产生诸多的疑问,你对疑问的态度很暧昧,你喜欢它们时不时的迸发,但一旦得不到理想的答案,你也会一直很难受。所以,直到现在,你也对西方经济学持批判态度,看似严谨的推理定量过程其实已经在一次次的假设中失去了其本来面目,这种研究方法的弊端大到你难以接受。你说服不了自己,后来在学习到政治经济学这门课时,你在导论里寻求到了安慰,发现马克思对此也颇有微词,而他可以光明正大、底气十足地写出来,而你觉得自己就是个会发牢骚的无名小卒,最好还是闭嘴显得更加谦卑和现实。再后来,你知道了“行为金融学”、“行为经济学”的存在,并且有人因此而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于是你好开心,你为心理学感到开心。你心想,本来就不应该只有一个流派供我们学习,明明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存在着不同的角度和研究方式,终于有人站出来了,是聪明的智慧的人,比我要聪明一万倍。你一点也不嫉妒,反而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了奇妙的快乐。
B:果然,你是这么地细致入微,我和我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A:别开玩笑了,我不就是你嘛。你为了学好基础会计,每节课结束以后都会很认真地用思维导图软件整理课上所学内容。西经和微积分都是课后手工整理笔记,你坚持认为课上整理笔记会存在因小失大的风险,专注地听可以效率最大化。做这两件事情的时候,你都会自言自语,随机地皱眉和微笑。你觉得,每门课都应该适合自己并且适合它的学习方式,不应该千篇一律。
B:这也多亏你时常用木头棒子敲一敲我,提醒我,每当感觉舒适的时候,就要反思自己的方法是不是一种不知变通的偷懒。比如后来我很少不假思索地抄写,即便时间很紧,因为我发现这样其实很低效,是一种不可持续的形式主义,虽然心理上会获得了些许满足。
A:怎么说呢,现在看来,这反而让你的觉知沉睡了更久。再后来,你下载了华尔街日报,每天关注财经类新闻,但我也注意到了,你的强迫症—总要关注它们背后有些什么。周末上CPA经济法的时候,你也总是犯这样的强迫症—法律是人制定的,那它的背后是什么样的关系制衡呢?无论学什么,你都要刨根问底,你想要知道,一切的一切背后,那些和人有关的所有。没错,关注人和人的一切。或者说,有关社会关系的一切。这就像是你蔽体的一层衣服,在有所得之前,你都不能也不想失去它。
B:所以,我还是我,只是在另一条路上寻找自我的意义和价值,寻求自己真正属于的那个领域。上面我说自己原来并没有那么任性,其实承认这一点很难。我更愿意说自己是个酷酷的女生,不愿意不假思索地跟着大部队走,不是有意识地要将自己独立出来,而是希望以从自我出发的理智去规避一些东西。从大一进校开始,我对一些形式主义的东西相对鄙夷,不太明白学校做这些东西的意义何在,这些对于学校的学术深化有什么裨益,我们花时间在这上面的意义又何在。我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投放在这些东西上,而只愿意在我觉得有价值的东西上花时间,我会愿意花一天的时间去打磨一篇随性而至而写下的几千字的杂文,却不愿意花时间东拼西凑一篇一千多字的表决心的XX申请书。我感觉自己已经浪费了流逝许久的生命,为什么还要在可以选择的时候去强迫自己迎合一些权威的标准和号召呢?It’s nonesense.
A:康永说他最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他说,我们一直都在问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意义是什么,即便是我们发自内心的回答就是我们自己真正的感受吗?好像不是。太多的意义都是以社会构建论为基础的,它们都是别人说给你听的生活的意义,而只有你自己真正感受到的才是你自己生活的和生命的意义。所以啊,我总是警惕,怕你不小心沦落到自我欺骗,这样的确暂时会舒服一些,但我怕将来有一天,就像是这样,你和我面对面坐着聊天的时候,会久久地皱起眉头。
B:我就还是一个孩子吧,其实没长大,没独立,所有的表象都是假的。其实,我没什么勇气。我挺喜欢你的,因为你会和我对话,对话很重要,思想层面的交流很重要。你就像是我一个内在的权威,让我有了自信且独立的人格。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权威。父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权威,可是他们不太习惯坐下来和我就这样聊一聊天,我们都不善表达。他们忙于工作,没意识到需要改变,我有着一个孩子的倔强,就这样彼此间形成一种日常化的沟通“僵局”,或者说是沟通“无能”。也许我们是在对话,但是只停留在语言、语调和语气层面。抱持性的生长环境,我很少体验。
A:嘿,我俩可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你愿意和我共享一颗灵魂,而看着它成长已经是我很感激的一件事情了。你说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没由来地掉眼泪,也就是因为上面说的那种非具体的不开心。当然,虽然你最近一年都在向自己灌输理性思维,但这并没能淹没你的天生感性,这一点我很确信。其实,我是想提醒你,觉知前积蓄的时间和体验已经够多了,是时候把你自己四肢摊平晾在亮晃晃白日下,闭上眼睛,然后看清楚自己自然归属于哪里。在那里,你才能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奇妙的安全感。
B:我怕自己是过于自负,我担心有些表征并不是天赋的隐喻,也许它只是一种偶然,又或许是一种病,现在还未被称之为病的病。
A:你又用了“怕”这个字,这就是你的症结所在,也就是为什么你从未体会过自我给予的奇妙的安全感。想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你一个人闷了很久很久,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到达了矛盾的极限。于是下定决心,无论妈妈如何阻挠,你一定要跨考应用心理学专业的研究生。那一刻,我的目的达到了。当然,我承认自己是有心机的,因为我知道,夜是大脑的partytime,夜越深,你越清醒,也越亢奋。第二天早上,起床睁眼的时候,你已然感受到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痛苦。瞬间清醒,下一秒,像水泥浆一样的东西注入你的大脑,甚至快要扼制住你的呼吸。你又害怕了。昨晚像是一个幻梦,不真实。面对扳着手指头可以一一数得出来的种种现实,它坚决得那样梦幻,美好得让人心碎。泥浆来势汹涌,“万一考研失败了怎么办?理想也就结结实实地破灭了吗?我抱着本科会计的学位证书,却没有底气说自己全心全意地为它付出过,工作面试时的底气和自信要到哪里找?谁会要一个会计专业转心理学的失败者?暂时找不到工作的话,再啃两年老,去考CPA?然后呢,还是继续会计的路,而且是比当初不做这个决定前更窄的路?我会越活越悲惨,坐在一个自己不愿亲近的岗位上,却连嗟叹也没资格发出。我会成为了自己的悲剧,别人眼中的笑话吧。”你担心这个决定是破釜沉舟,而自己无法一个人承受所有可能的后果。
B:对,我陷入了另一种清醒带来的痛苦。
A:但你有想过,如果你放弃这个已经徘徊了一年多后做出的决定,未来你的痛苦会有多少种可能呢?
B:我不知道。我不是先知,看不见未来,这也是我觉得人活在这个社会上是如此无奈和无助的原因之一。
A:那你不妨这样想,公平一点,假设做不做这个决定都会带来等量的痛苦,那么就勇敢一回,试着把“怕”字甩到一边。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许再回头看了。
B:我不会回头看了。自从那天早晨被痛苦侵袭之后,我眼前的景象又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朗。我有了一种从小到大都从未有过的体验。晚上估摸着六七点的样子,天黑黢黢的,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呼吸着凉气,感受着那一刻的自己。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只鸟一直被一双手托着往上飞,突然,这只手消失了,鸟有些惊慌,开始下坠,但忽然,这下坠变成了慢镜头,一根根羽毛和空气“耳鬓厮磨”,接着,它静止了,就这样悬停在半空中。它向四周张望着,处于一种陌生的状态,但竟感觉到满意。那一双手是蒸汽,也是束缚,它的突然消失给了鸟自由,但也意味着,以后的安全感和动力要靠自己给予自己了。这只鸟,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探险之旅。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只鸟,那一刻我好平和,好轻松。从有记忆以来,我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A:从我有记忆以来,或者说从你将我从你的身体里剥离出来以来,我没发现你有过叛逆期。或者说,你好像没来得及开始自己的叛逆期就把自己藏起来了,他们的离异于你而言看起来是一种解脱。你佯装轻松,无所谓,在心里大喊着,那些自己一直以来承受着间接的冷暴力终于结束了。现在,你的心理又很复杂,你很想搞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如果我能做些什么,结局会不会改变?妈妈于我而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对于爸爸,我到底为什么既感觉到愧疚又隐含着深深的怨恨?他们对我,是爱多于占有,还是占有多于爱?我曾经坚决地说过不希望他们复合,然而为什么现在又开始动摇了?我是爱他们的,但是我真正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吗?他们还爱对方吗?如果不爱了,那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在他们的关系中是一种绑架吗?我不想成为一种绑架,可他们的情感模式是根深蒂固于那个年代的,对于这种绑架会感到困扰还是害怕失去……”虽然自我伪装是一种自我保护,但你不想这些七零八落的关系和主观上被你模糊化的情感就永远被废弃在角落。面对从前不敢面对的,你想从心理学上慢慢找寻一切的答案。
B:你真的觉得,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未来会有光吗?
A:只有我一个贴心的权威是不够的,或许我就称不上权威。你渴望得到未来的自己所归属领域的权威的认可。那时候,我觉得你会看到这条路上的第一束光。对自己自信一点,既然你有分离出一个我的觉知,那么就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就该是属于心理学研究这个行当的。你喜欢的哲学、社会学都和它挂钩,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嘛。这不是盲目自负,大多数人是压根不敢想自己属于哪里的,你敢想,就比那些人幸运太多了。
B:那你说自己会一直陪着我,是真的吗?
A: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先知,这也是我觉得自己这样的存在在你复杂的大脑里感觉到无奈和无助的原因之一。
B:你学我说话。
A:什么学不学的,我就是你的一部分啊。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那我也没什么遗憾,是你创造了我,我陪伴并且帮助了你,多美好的一段关系。有时候,消失意味着另一段境界的开启。
B:那咱们就这么先搭伙走下去吧。
A:别废话了。想想一旦这条路走通了,你会有多幸福,所有的害怕都会沦落为情绪垃圾。
B:说实话,我不想骗你,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害怕。
A:哔——(强力消音)
———汤圆儿 写于大二 彻底决定跨考后不久的某天夜里